“放你妈的屁。”
看到马丁要对自己动粗,李昂愤怒的开喷。
唾沫星子凌空飞溅。
“哦,上帝,你不该这么对我……”
马丁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飞沫。
发现自己的唾液落在马丁脸上,李昂也吓了一跳。
不会传染吧?
马丁飞快的退了几步,枪口对准李昂。
“别,别开枪。”
李昂也退了两步,故作淡定的劝道:“你是一位善良的牧师。丰饶之神不允许你随意杀戮。”
“你受伤了,你被感染了。我必须以丰饶之神的名义为你安魂。”
“不,我没受伤。”
“你先把刀放下。”
“这不可能,这把刀是执火者之王的身份象征。”
“李!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心眼,否则我敢保证这把枪能掀开你的头盖骨。”
马丁眯着眼,脏兮兮的脸庞变得生冷而严肃。
他改变了对李昂的称呼,也改变了友好的态度。
可以确定,只要李昂身上出现啃食者造成的伤口,马丁会毫不犹豫开枪。
这是乱世之中每个人都会做出的正常反应。
“好,我让你检查。”
李昂主动脱掉自己的上衣。
“转一圈,让我好好瞅瞅。”马丁板着脸命令道。
李昂转身转了起来。
马丁突然喊停,用枪口指了指李昂胸膛部位的那团淤青。
“嘿嘿,你小子很阴啊,被咬伤还藏着掖着,你这次带着我,是不是想传染我?”
面对马丁咄咄逼人的态度,李昂强作镇定。
“马丁,你可要看清楚。这没有伤口,而且被啃食者咬伤的部位是灰色的。”
“李!你很会忽悠。
要不是我那天在教堂外面亲眼看到你拉开衣服检查伤口;
我还真被你蒙混过关了呢。
你放心,我现在不会杀你。
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走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当然是把你交给唐纳德先生。”
“马丁,你不可以这样做。牧师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情。”
“年轻人,非常抱歉哈,我不是牧师,我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流浪歌手。”
“……马丁,我TM没被感染。”
“算了吧,别解释了。”
“不,我需要解释。你听我说,我不是执火者,我是修行者。”
“没看出来,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像神棍。”马丁撩起头发,脸上的横肉不停颤栗。
“我真的是来自东方的修行者;修炼内功排除杂质。”李昂激动的解释着,一口黑血再次咳了出来。
“法克!该死的李。你已经病入膏肓了。快走,别跟我套近乎。”
砰!
马丁急躁的扣动了扳机,子弹落在李昂的脚掌前面。
“你疯了?”
马丁森冷的狞笑道:“我没疯,我早就想压一压你的锐气。
是你把我无情的丢在据点外面,让那些该死的哨兵拿一根管子捅我的屁股;
高贵的牧师不容亵渎。”
马丁慷慨激昂的吼叫着,情绪频临时空的边缘。
李昂皱眉:“亲爱的马丁,那是为了给你做检测;
我们那条件有限,只能测量肛温;希望你理解。
还有,你到底是流浪歌手还是牧师?”
砰!
马丁又朝着李昂脚下开了一枪。
“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,如果你不配合,我会打爆你的脑袋。走!”
“好吧,马丁,你会后悔的。”
李昂举起手朝着花旗大楼走去。
这一路,李昂极为忐忑。
他不断跟后面的马丁交流,想要创造机会来一手反制。
可是马丁远比寻常人敏感,一直跟李昂保持着三米距离。
这让李昂不敢贸然反击。
同时,黑色血液的出现,打乱了李昂的计划。
也覆灭了他想要离开黑旗镇的念想。
他之所以离开黑旗镇,是想去更加安全的龙岗城生活。
如今李昂觉得自身已经感染病毒,反而更加坦然了。
‘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到原来的世界?槽……’
……
“心慈手软的娘们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”
花旗大楼顶层的会议室内,大胡子雇佣兵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,聆听着唐纳德的咆哮。
“鬣狗,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人。”
五十来岁的唐纳德身肥体宽,松弛的脸颊上赘肉横生;
因为脂肪超标,且伴有多年的呼吸困难症。
唐纳德大发雷霆之后,急忙回到沙发上戴上助于呼吸的氧气罩。
“已经去做了先生,我派出一只全副武装的搜查小队;
而且给他们配备了卫星电话;
只是前出救援往返路程需要两个小时;而且我们并不熟悉那里的环境。
这次行动,难度很大。”
“放心,我会单独给你们计费的。”
听了鬣狗的话后,老练的唐纳德当即表达了自己的想法:“只要救她回来,每个人一百万美郎。”
鬣狗无奈道:“我的人这次要面对的不止是啃食者,还有那些被感染的家丁。所以,我需要您先付钱,否则我得让我那些兄弟都回来。”
能做雇佣兵的首领,鬣狗也绝非泛泛之辈。
吝啬的唐纳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自然是无法打动他的。
“你们去了几个人?”
“七个。”
“那就是七百万。我会给你付一半,佐伊安全的话,我付另一半。但是你们得保证绝对安全。”
唐纳德说到‘安全’二字时,刻意加重了语气。
“放心,他们返程时我会亲自检查的。”
“我需要打个电话。”唐纳德拿起卫星电话,跟自己的心腹管家沟通了两句。
“你可以去领钱了。”挂断电话后,唐纳德对鬣狗说道。
唐纳德不缺这点钱;因为比起这些,他清楚接下来的谈判才是真正需要花大钱的地方。
直到鬣狗离开后,唐纳德拨通了威尔逊的电话。
“威尔逊,我们之间的交易出现了一点变动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电话那边的沙哑声令人头皮发麻;
仿佛刚从坟墓中睡醒的酗酒大汉发出来的声音。
威尔逊此时正在一辆全速行使的黑皮火车上,充当着监工的角色。
他一边打着电话,一边拿着一把沙鹰;
坐在他前面的两位火车驾驶员小心翼翼的工作着。
其中一人已经尿湿了裤子。
因为他之前亲眼看到一个烧锅炉的矿工偷了一回懒,脑门上就多了一个洞。
“唐纳德,按照计划。我现在已经劫持了开往龙岗城的最后一趟火车。
这些该死的列成员都是一群粗鲁的家伙,他们让我损失了两名伙计;
我警告你,再过三个小时,火车途径黑旗镇。
不管你走不走,你之前承诺的一亿美郎,照样得付。”
砰!
威尔逊说话时,又开了一枪。
只是不知道死的是哪个倒霉的家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