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若清身边的空气肉眼可见的凝聚了起来。
高阳见到这个场面,心中暗暗惊吓。
这可不是什么主角光环的具象化表现,或者说,高阳更希望这是什么没有实际意义现象。
可惜它不是。
站在风若清身边相当远的地方的高阳。
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压力。
这种空气凝聚的表现,不是别的,而是灵力突然之间以极高的浓度迅速聚集而伴随的现象。
这种现象,往往伴随着宗师级别的恐怖招式。
而高阳,无论他的招式多么精妙,灵力多么浓厚,他始终都只不过是一个武士的境界。
从武士到武师之间,就已经存在着巨大的鸿沟。
那么从武士到宗师之间,甚至可以说已经不是一个次元的差距了。
这次是真的要死了。
高阳紧张的咽了口口水,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象过,风若清,这个和自己同年的对手。
在自己突飞猛进的修炼了三年的同时,竟然已经突破的宗师的境界。
就算没有突破,高阳十分确定,风若清距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。
而自己,和他之间的差距,已经难以想象了。
但是非常奇怪的,在明知自己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的时候。
高阳反而十分的轻松。
面对风若清狼一样的目光,高阳摇摇自己的脑袋,拿起了自己手上的刀。
摆好架势,竟然挑衅的看向对面的风若清。
风若清的眼睛微眯,释放出十分危险的信号。
可是高阳却没有任何抢攻的想法。
他点点头示意风若清,表示自己准备好了。
而风若清也没有再多做迟疑。
面对高阳对他的羞辱,风若清此时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。
此战,已经成为了高阳和风若清真正的赌上性命的对决。
高阳最后只见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道耀眼的白光。
这道白光比高阳所见到了任何光芒都要更加耀眼,仿佛来自宇宙形成之初。
带着来自上帝的,无可匹敌的力量。
降临到高阳的面前。
而面对这种挑战自己的求生本能的力量,高阳反而嘴角微勾。
他并没有丝毫退却的想法,相反,他现在的战意前所未有的高涨。
如果没有向最强者挥刀的勇气,那么自己拿着的刀就没有丝毫意义。
他集中了自己的全部精神,不肯放松一丝一毫,试图在这毫无破绽的招式当中寻求一丝丝的生机。
“轰……”
巨大的碰撞的声音,以高阳所在的位置为圆心,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四散。
它所涉及的范围极其广泛,甚至超越了比武场四周的墙壁,而势头丝毫不降低的继续扩散。
爆炸所带来的巨大的冲击波,甚至完全波及了位于高阳不远处的风若清和风若兰两个人。
风若清及时支起保护罩,保护自己和身后的妹妹。
然而比武场的其他建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
墙壁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冲撞的摇晃,所有的桌椅都被席卷进了狂风之中。
一个设施完备的比武场,就这么被风若清的招式摧毁殆尽。
“哥哥……”
风若兰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。
一直以来,自己都被作为风家的继承人而培养着。
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哥哥,一直都展现出了一副不成才的样子。
要知道,在风若兰的印象中,自己的哥哥应该只有武士的境界而已。
可如今,他竟然使用出了属于宗师的招式。
那是风若兰苦苦修炼至今,都始终不能接触到边际的,神秘之门。
可如今,自己的哥哥仿佛正站在门里面。
而这样的哥哥,让风若兰突然之间觉得有些陌生。
突然,自己被熟悉的拥抱环住。
直到此时,风若兰才意识到,自己也正面对着哥哥的招式而瑟瑟发抖。
“哥哥让你害怕了吗?”
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出,风若兰本能的想要摇头。
可身体却因为太过恐惧而无法动弹。
“没关系的,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“我今天在这里起誓,我风若清,永远都会以风若兰的利益为第一原则。”
“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。”
在风若清的安抚之下,风若兰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了下来。
爆炸的冲击波逐渐平复,比武场的入场处有人影出现。
“可真是兄妹情深啊。”
万同年一边拍着手一边走进了比武场。
他的声音冷峻,再也没有了之前在刘阳面前对于风若兰的维护。
原因无他,万同年看到了烟雾之中,浑身布满了血痕的高阳,和站在风若清身后的风若兰。
“所以,你已经做出了选择,对吗,若兰。”
尽管十分愤怒,但是万同年的声音里面还是充满了作为老师的威严。
“不是的!老师……”
风若兰急忙想要解释,却被风若清伸手拦住了。
“你甚至都不想了解高阳对若兰做了什么……”
没有疑问,不是质疑,风若清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他所见到的事实。
“看来这个世界不仅仅存在着贵族对于平民的歧视。”
“你现在的所作所为,难道不是在歧视身份尊贵,与你们都不同的若兰吗?”
想要争辩的风若兰突然就停住了。
经过风若清的这一番话,她突然就理解了自己从参加高校比武以来。
一直都能感受到的那种,奇妙的不协调感。
对啊,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。
这种差异并不是由出身高贵的自己强调出来的,反而,是从哪些从一开始就仇视这自己的平民做到的。
为什么自己会对龙星那种品格低劣的人留下好的印象。
是因为他是这一整个参赛团体中,唯一对于自己的贵族身份没有任何质疑的人。
原来贵族……也会被歧视吗。
一边想着,从前的种种回忆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而来。
风若兰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流个不停。
而万同年,则是神色复杂的看向风若兰。
作为这支队伍的领队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风若清所说出的现象。
但是同时,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,自己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有多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