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官员对视一眼,幽州知府沈恭仁脸色沉重的回复老爷子:
“三日前,李巡抚来到幽州视察政事,同时将带着二十万俩税银归京,今日本该是他归京的日子,所以昨夜我等为其举办晚宴,晚宴过后,李巡抚回驿站,在途中被人杀害。”
黄老爷子问道:“护卫呢?”
“当晚护卫在偏厅用餐,根据卷宗报道,行至半路时护卫们突然浑身乏力,无力抵抗凶手,除却几人人外,其余全都被杀害。”沈恭仁说道。
“还有人活着?”黄老爷子眉头一扬。
沈恭仁点头道:“凶手的目标很明确,被杀的护卫都是挡在李巡抚面前的。”
“活下的护卫们有何说辞?”
沈恭仁沉默了半晌,道:“他们指认,凶手为仲林的幕僚钟离城。”
黄老爷子立即将目光投向姚仲林。
姚仲林满脸苦笑:“钟离城是个江湖武夫,其一家老小被单阴所杀,我见其身手不错,便留在了身边。”
“他人呢?”黄老爷子面无表情。
“死了。”沈恭仁说道,“今日丑时死在家中,中毒而死。”
一切都指向了姚仲林,亦或者说,指向了整个幽州官场,凶手的目标不言而喻——即将上任拱卫司的黄老爷子。
“看起来,有人在给老夫设套。”黄老爷子脸色阴沉,“若是没有抓到这个凶手,呵呵……”
姚仲林与沈恭仁也是面露忧色,如果没有缉拿凶手,毫无疑问,京都方面绝对会下罪幽州城。
届时幽州府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,毕竟李巡抚是要押送税银回京的,这件事在京都方面的操作下,完全可以用试图造反的名义拿下幽州府所有官员。
等到幽州府所有官员都被拿下了,黄老爷子还能顺利上任拱卫司吗?
“单阴,他早把目标放在了我的身上。”黄老爷子说道,“当务之急,是趁京都还没有得到消息,马上查出凶手。”
“已经在盘查了。”姚仲林苦笑道,“可通过那些护卫的说辞,凶手的的确确指向了钟离城……其中还有未见过钟离城的护卫,都说出了钟离城的相貌特征。”
“护卫都是单独盘问的吗?”苏易突然插嘴问道。
姚仲林看了他一眼,顿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,回道:
“案发后我们便将所有护卫带走,全都单独关押盘问,没有串通的可能。”
“事先串通呢?”
“可能性不大。”姚仲林摇头道,“我们盘问过附近的居民,有人见到钟离城在附近出没过。”
苏易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黄老爷子看向了他:“苏先生,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
“如果凶手真的不是钟离城,那或许是有人假扮成了钟离城的样子,然后杀了这个李巡抚。”苏易分析道。
“必然是有人假扮,李巡抚昨夜亥时出的晚宴府邸,亥时过半被人杀害,而钟离城那时正在云韶府。”姚仲林说道。
亥时过半没杀,但钟离城有不在场证明,可目击证人又说凶手就是钟离城。
案情显得扑所迷离。
苏易甚至在想,会不会是妖怪装成钟离城的样子去杀了李巡抚,可转念一想,妖怪杀李巡抚的目的是什么呢?
没有任何作案动机啊!
相反,姚仲林等人就有很大的作案动机。
幽州城养着大军,每日的军费花耗可不少,且黄老爷子有动军南下攻打单阴的念头,这二十万两税银可不是小钱,送给京都就是支援黄老爷子的敌人了。
总而言之,无论是京都方面还是幽州方面,都有作案动机。
不过,双方会凶手的态度显然不同,京都方面尚且不知,幽州城方面却是想尽快找出凶手。
由此来看,幽州城众人的嫌疑是比较小的。
黄老爷子手指嘟桌,看向苏易:“苏先生,可否请你帮忙找出凶手?”
苏易开口想要拒绝,可忽然想起自己从临渝县开始就被卷进了大乾的风波,这个机会或许能够了解到更多信息。
“我尽力而为。”苏易点头道。
不管是官场之事还是行军作战,苏易并不熟悉,可调查这方面他还是相当有信心的。
毕竟,有一个职业叫侦探。
当初他虽然只是勉勉强强合格,成绩没有字画这些好,但也算是有点本事。
“老夫黄文锡在此多谢先生了。”
黄老爷子郑重其事地对着苏易作了个揖。
原来这老头叫黄文锡……苏易现在才知道老爷子真名叫什么,以前在南丘的时候,不管是谁都叫他老爷子。
“先带我去看卷宗吧。”苏易说道。
没有卷宗,两眼一瞪,这可不好破案。
“来人,带苏先生下去看卷宗。”黄文锡老爷子立马喊道。
当即便有一名衙役走进内堂,带着苏易朝另一边走去。
等待苏易离开以后,姚仲林与沈恭仁才看向老爷子。
“这位苏先生是?”沈恭仁出声问道。
“一位世外高人,大乾能不能回归正轨,或许就要看他的了。”黄文锡简单明了地说道。
姚仲林与沈恭仁对视一眼,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怀疑。
这个年轻人,有那样的本事?
黄文锡知道两人不信,言简意赅道:“曾有绣衣使来到南丘,但与苏先生接触过后失踪了。”
噢,原来是个方外高人。
两位四品官员点点头。
“定风波亦是苏先生所作。”
定风波这首诗是苏易作的?
两人眼中顿时火热了起来,这首诗是最近才传入幽州城的,他们初次听闻这首诗时便惊为天人。
身为儒生,两人自然明白这首诗有多好,一直对作者神交久矣。
只可惜遭遇了巡抚被杀一案,没来得及去打探作者到底是谁。
黄文锡宣扬此诗时,也是在市井宣扬,并未告诉姚仲林与沈恭仁,不过从两人的反应来看,苏易在幽州城内的名声已经慢慢高了起来。
“苏先生当真是绝世大才。”沈恭仁赞叹道。
姚仲林也露出笑容:“是啊,一首定风波,道尽了我辈心中所想。”
内堂里响起了一片对苏易的赞美之声,然而苏易并不能听见。
刚刚拿到卷宗的他,眉头就紧皱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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